過得了審核底線關的兒童繪本，卻沒有過得了媽媽與網友們的審美觀。11月9日，因“充斥不文明用語”“出現裸男按摩畫面”等原因，部分暢銷兒童繪本陷入爭議，一度沖上熱搜。在童書從業者看來，現有的童書出版審核機制已十分嚴格，也存在個別圖書策劃公司鉆空子，放置不合時宜內容的情況存在。對此，出版社要在審核和內容把控上更加嚴格。家長也要在篩選童書繪本的過程中保持警惕和理性，同時不過度上綱上線。
(資料圖片)
難以界定的“繪本有毒”
人物臺詞寫著不文明用語的《不一樣的卡梅拉》，被稱為“有味道”繪本的《屁屁偵探》……最近，圍繞兒童繪本的爭議持續受到網友們的關注。究竟兒童繪本中該不該出現不文明詞匯？對此，網上的輿論有著兩種觀點。一方認為繪本無錯，家長應該擺正心態，引導孩子正確看待繪本內容；另一方則覺得部分繪本中的內容確實“過火”，需要嚴加審核，甚至有網友稱這些繪本為“毒繪本”。
北京商報記者注意到，陷入爭議的相關繪本在電商平臺的月銷量并不低，不少家長也都表示，自家孩子非常喜歡繪本中的內容。其中，《不一樣的卡梅拉》在當當網的商品評論已近百萬條，好評率為99.7%；《屁屁偵探》系列也有著14萬條商品評論，好評率為100%。
“如何界定繪本有毒有害，其實是件很難的事。”資深童書從業者李軒(化名)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拿《屁屁偵探》來說，兒童對自己的身體有著天然的好奇心，他們就會對這類的書很感興趣。”素履咨詢創始人郁苗也表示，對繪本圖片的審核存在主觀因素的影響，尺度較難統一把握。
還有“審美”這一關
一冊繪本從作者構思到呈現至孩子眼前，背后的審核機制究竟幾何？
從當前法律法規看來，《出版管理條例》第二十六條規定，以未成年人為對象的出版物不得含有誘發未成年人模仿違反社會公德的行為和違法犯罪行為的內容，不得含有恐怖、殘酷等妨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內容。
北京商報記者也在調查中了解到，目前國內童書繪本出版流程及審核制度要比普通書籍更嚴格。需要先經過出版社編輯選題申報、再由出版社三審三校等。如果是從國外引進的繪本，還需先通過國外版權代理，才能與國內的小朋友見面。
《出版管理條例》第四十一條也顯示，出版物進口業務，由依照該條例設立的出版物進口經營單位經營；其他單位和個人不得從事出版物進口業務。從法規角度對進口圖書進行規范。
今年4月，國家新聞出版署還曾開展圖書“質量管理2022”專項工作，對2021年以來出版的社科、文藝、少兒、教輔和科普等類別圖書進行內容和編校質量檢查，加大對引進版圖書、公版圖書、合作出版圖書內容和編校質量的檢查力度。根據專項工作要求，不合格圖書需自檢查結果公布之日起30日內全部收回。
從出版前的法規要求到出版中的三審三校，再到出版后的質量檢查，童書的把關不可謂不嚴格。“目前國內童書每年大概要出版幾萬種，可供兒童和家長選擇的童書有幾十萬種，大部分圖書都是沒問題的。”在李軒看來，很多國內的童書和繪本缺失的是審美，需要提升的也是審美。
“兒童繪本的問題在于，現在存在著很多低端繪本，比如隨便畫個大頭娃娃就叫繪本了。”李軒坦言，部分低端繪本插圖由畫手粗制濫造或電腦批量生成，對孩子們毫無營養。“這類繪本品質低劣，對孩子們是有害的。”
爭議分級閱讀
事實上，作為對孩子挑選繪本具有主導權的家長而言，繪本的選擇需要保持理性。
“市場上存在個別圖書策劃公司‘蘿卜快了不洗泥’。為吸引兒童的注意力，放置一些不合適的內容。”郁苗告訴北京商報記者，“看待繪本內容，家長需要保持理性和警惕，但不必過度上綱上線。”
郁苗指出，在童書市場上，部分童書還存在過度宣傳、過度包裝等問題。“童書，尤其是繪本的客單價非常高，為了吸引受眾并提高客單價，一些繪本的包裝很精美，但內容沒有提升，形式大于內容。也有一些童書在宣傳上花費了大價錢，這部分成本最后會轉嫁到消費者身上。”
讓每個孩子都有適合閱讀的繪本，是不少童書從業者和家長的心聲。為此，還有人提出繪本分級的概念。對此，李軒表示，繪本的分級更多在于分級閱讀，根據兒童的閱讀能力、識字量等選擇不同的圖書，而不是因為大人覺得這些內容不適合孩子，從這個角度去給孩子分級。“一些電影分級制度依據暴力、色情等成人化的指標而來，但對童書繪本來說，并不存在這些成人內容。大部分繪本和童書對孩子來說都很溫和，家長切勿以一概全。”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暉則認為，繪本的內容把控需出版社在編輯過程中把好關。“我并不主張向家長推薦繪本，推薦本身一定程度上會限制家長的選擇，主要的選擇權要放還給家長，讓家長和孩子能夠更加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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