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探月、祝融探火、神舟逐夢……在中國建設航天強國的征途中，不斷涌現出年輕力量，他們奮勇攀登航天科技高峰，見證著中國航天事業(yè)的快速發(fā)展，并為此奉獻青春與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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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航天飛行控制中心有一支平均年齡35歲的隊伍，每當他們全神貫注地坐在飛控大廳調度臺前重復著“北京明白”，就意味著一次航天任務正在進行。“北京明白”是他們向浩瀚太空發(fā)送的重要頻率，也是他們對在太空漫步的航天員的熱情問候。這群年輕人在一場場飛控“接力賽”中創(chuàng)造著紀錄，他們一次次精準的控制、一個個驚艷的突破，標注著中國航天從跟跑、并跑到超越的創(chuàng)新足跡。
未來要把智能算法搬到天上
2月9日，神舟十五號乘組首次出艙作業(yè)，劉傳凱像往常一樣坐在飛控大廳里，實時觀察著機械臂的實際運動軌跡，和飛控團隊的同事共同協(xié)助這一次太空作業(yè)。
“這次太空作業(yè)是在實施首次大小臂組合轉運航天員，從夢天艙大范圍轉移到問天艙，再轉移到核心艙，回到夢天艙的過程。整個過程有四十多條軌跡，每條軌跡都是一個復雜的曲線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飛控團隊要保證機械臂每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與艙體發(fā)生絲毫碰撞、接觸，“航天員是一個動態(tài)的對象，所以我們在規(guī)劃時要充分考慮運動過程中的裕量保證。”
在時間表上，劉傳凱與同事們要提前一到兩周完成包括航天員行走軌跡在內的所有活動的指令和代碼。在剩最后一周時就要在地面反復推演和演練，保證可靠穩(wěn)定安全。
除了通過反復演練確保每一次作業(yè)萬無一失，在臨場保持冷靜也是重中之重。劉傳凱說，冷靜是飛控人的必備素質，“長時間在任務一線打磨，面對復雜異常情況，必須要冷靜地思考、判斷，及時地做出處置，要不然就會影響航天器的生命。”
劉傳凱不僅在機械臂遙操作領域貢獻突出，他和團隊研發(fā)構建的視覺定位技術先后應用于探月、探火，并在過程中不斷升級。“玉兔二號和嫦娥五號機械臂采用了地面遙操作為主的方式來控制它們在天上的作業(yè)行為，而祝融號則能夠在天上用視覺相機感知環(huán)境并重建環(huán)境，規(guī)劃行駛路線。”
未來隨著智能化能力的提升，劉傳凱和團隊還要把智能算法搬到天上，“把機器人自身行為層面的能力交到天上去解決。”
他們以毫秒計量時間
飛控，就是在地面對天上的航天器以及它的復雜活動的管理。如果把飛控工作比喻成一場接力賽跑，負責研發(fā)產生軟件工具的劉傳凱是“第一棒”，負責操控管理航天器的姜萍則是“最后一棒”。作為北京航天飛行控制中心操控團隊負責人，姜萍保持著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操控紀錄。
“在太空中，空間碎片或其他的小衛(wèi)星可能會出現在空間站運行軌道的前方，在這種情況下，操控團隊就需要進行規(guī)避處置，對它進行一次小小的變軌，防止它兩個發(fā)生碰撞。”
姜萍說，正常情況下能夠提前一天計算出相關預警信息，但也有衛(wèi)星臨時變軌或一些更復雜的情況發(fā)生。有一次操控團隊提前計算得到了碰撞預警，但在碰撞預警這段時間內，還有其他的重要控制，“我們要調整原來的正常的工作計劃，還要進行規(guī)避的操作，所以就需要聯(lián)合考慮設計。”
在各種各樣復雜的情況下，飛控人的時間都是以毫秒計量的。“比如入軌過低這種故障處置，測控資源非常有限，可能只有幾十秒的時間進行處置，這就要求我們要按毫秒精打細算，要把指令在可能允許的最短時間內全部發(fā)送到航天器上去，才能完成對航天器的搶救或者是故障的處置。”
一次次作業(yè)，練就了姜萍和同事對時間的精準把握和精打細算。在他們眼中，時間可以被劃分到毫秒級的顆粒度。
有趣的是，在生活中，姜萍的時間似乎也比一般人走得更“慢”，“有一次我和朋友去看電影，朋友說快快快，馬上就開始了。我一看這不還有1分鐘嗎，我說不著急，來得及，就很從容。”
實際上，所有飛控人的時間觀念都特別強，同時對時間的使用又非常從容。“比如30秒，日常生活中可能會被忽略不計，但我們認為可以干很多事情，可以完成好多條指令的發(fā)送，可以進行一次應急處置，還可以進行一些狀態(tài)的調整。”
因為熱愛，所以值得
由劉傳凱、姜萍等人組成的這支航天飛控人隊伍平均年齡35歲。他們參與了多項重大任務，見證著中國航天的快速發(fā)展，并為此奉獻青春與才智。回顧最初的選擇，姜萍和劉傳凱提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值得”。
劉傳凱的專業(yè)方向是先進機器人技術，2011年他博士畢業(yè)時趕上嫦娥三號即將發(fā)射。“北京飛控中心當時正在開展月球車地面遙操作駕駛的論證工作，我很有幸了解到這個情況，后來就到這邊工作。”
參加工作后，劉傳凱先后完成了月球車的遙操作駕駛、嫦娥五號視覺引導的機械臂月面采樣、空間站機械臂的遙操作等任務。每走完一步，就會有一個更重大的任務迎接他，“我在這個平臺上有更多的空間可以發(fā)揮，非常享受這個過程。”他說，自己真正把博士期間所學的東西轉化到祖國需要的事業(yè)當中了。
“有人問我為什么會選擇航天。回顧我走過來的路，我收獲了很多，或者說幫助了中國的飛控事業(yè)從原來主要做軌道，拓展到現在能夠在天上做一些復雜的任務操作。”劉傳凱堅定地認為，從時代的發(fā)展角度，自己的選擇是值得的，“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發(fā)現實現人生的價值更重要，把自己的能力跟國家的需求對接起來，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的。”
劉傳凱認定了這條路，也認定中國航天會越走越快、越走越遠，開發(fā)月球“南極”，尋找水冰，構建科研站，實現人類的長期駐留……劉傳凱認為，這些都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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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Rex_11
